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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31 11:30趕出來的

總算在12點以前寄出 我囧    每次都拖到最後一刻.......

 

 

當美術館必須「創新」,該怎樣去創,什麼又叫做新?
 
  本書探討今日美術館所面臨到的諸多問題,並舉實際的案例討論轉型中的美術館生態,與漂流中的美術館定義。前半部由並木誠士以美術館學藝員的角色出發,就實務行政層面觀察美術館轉型過程中所發生的問題,後半部由中川理執筆,以建築角度出發,探討今日諸多建築趨向美術館叢生卻忽視藝術品與展示設計本身所引發的爭議。
 
  人們總不自覺的習慣去「創新」,然而何謂新?姑且以相對於舊的概念來說,我們可以暫稱他是一種「捨舊」。無論是美術館、博物館的定義在這股創新的期待下不斷的被擴充、被更改,如海棉般無止盡的吸收反而模糊了原本面貌。在資本主義社會下,美術館的公共性被放大檢視,美術館教育功能、社區營造功能、商業功能等等強加於上的標籤,持續的讓美術館被迫改變。
 
  就美術館內部而言,許多人大肆批評白盒子所具有的暴力特性,在一個四方、全白的無瑕空間中,除了視線與作品之外,人處於這空間中彷彿被拒絕在外,身體是種格格不入的存在;白盒子只是為了方便展示(尤其是現代的作品)而設計,也因為它的方便與容易處理內部空間的特性,使他在全世界的美術館、畫廊、藝術空間被複製,他排除了空間的歷史、地域特性,世界各地的作品因此可以在不同的美術館內用幾乎相同的方式流動著,許多在美術館外甚至基與反白盒子立場進行的創作移至美術館內,這些抗議都成為展示牌上的說明文字;白盒子呈現一個均質、沒有特殊性的空間,他排除了所有個人風格裝飾,非常暴力的切斷作品原本的文脈,創造出一個虛偽的、烏托邦式的空間。[1]
 
  而許多反白盒子的建築設計,卻絕非一帆風順,德國猶太人美術館曲折的牆面設計將空間切割的極其破碎,使得觀看的難度變高;畢爾包美術館特殊的螺旋式走道,打破了傳統四方型的展示空間設計,卻讓觀眾除視覺疲勞外增加了不少體力勞動,而在展示設計上也因而受限不少;龐畢度藝術中心經過多期的內部改建,其內部空間也逐漸趨於白盒子的樣貌。
 
  美術館應該是一個多元文化並存共置的場域,而絕非建立一個均質、統一的空間,他應該包容多元文化,以增加社會對於文化的寬容性為使命。白盒子儘管具有展示規劃的便利性,我們卻不能忽視空間本身對於作品的暴力性,這著現象一直存在,問題卻仍然無解;在被快速複製的各大美術館中,被動的覺察,卻很難出現有效的正面改變。
 
  再者,美術館快速增加的賣店、餐廳等,有著提高參觀人數與增加美術館收益的功能,但若以賣店餐廳等為主吸引順帶欣賞展覽的觀眾是本末倒置的荒謬行為,就如同以建築外型(或知名的建築師)為主展覽為輔的美術館一般;這樣的案例層出不窮,且狀況百出;鶯歌陶瓷博物館所採用以自然光為主的立意,除了讓展示人員傷透腦筋之外,也為博物館的電費帳面數字增加不少;或是書中所提到的加裝遮光窗帘的尾道市立美術館,重視光線的大片落地窗設計,卻忽略紫外線對於展品的無形傷害,只得另外加上避光的厚重窗簾。
 
  然而這些並非是無法避免的,美術館員應該適時的介入非常重要;美術館兼具著維護藝術品的責任,典藏品具有不同的特殊性,為了保護這些脆弱的藝術品,展示空間的規劃必須受到嚴格的避光、避濕、恆溫等諸多控制,美術館應就藏品維護的專業,以一個實務者的角度切入並抑制設計師過度美好的想像,兩者相互合作協調出適合展品、展示與切合美術館宗旨的空間;在建築體的創造上,美術館應該掌握更多的控制權,並非拱手將展示空間犧牲於建築師的「作品」之中。
 
  無論是以建築為主的美術館,或是擴充的賣店、增加的餐廳等,或是以社區營造為目的的美術館設計,都是基於「吸引人潮」的起點所發想,美術館被迫的公共性問題便浮上了檯面,為什麼美術館要吸引人潮?這除了牽扯到館內運作外,更多的是資本主義的想法;一個美術館的存在其資產應該為大眾所公有,而所付出的成本應該可以得到適當成果,更希望能夠增加經濟效益的物化報償概念,而如何評估一個藝術機構的經營效益,便來自於最簡單的「參觀人數」的量的計算。
 
  為了吸引人潮,美術館只得不斷的改變,不停的製造新的展覽或所謂的「超級特展」,增加教育活動的數量與位置,擴建教室,建造更大更新的賣店並設計系列商品,獲邀請知名的建築師背書,設計一個新穎的建築體;他被期待成為一個兼具休憩、教育、娛樂、藝術等多功能的「名牌」場所,肩負著發展觀光、推動地方經濟、提升國際形象的重責大任,而美術館本身的位置與宗旨,卻完全的消失了。
 
  美術館的存在當真是為了滿足於觀眾數量嗎?
 
  當下迫切之急,是回到美術館的原點,重新檢視美術館的定義與願景,找回美術館存在的目的。制定適性的展覽與長程規劃,並且就美術館的特質於目的建立適合的評量標準,避免流於參觀人次的數字判斷,為了滿足人數卻抹殺了美術館本來的面貌。
 
  今日的社會流動的極其快速,美術館承接了太多的期待,面對諸多的對於新的追求,在捨舊與轉變中定位卻逐漸模糊。許多問題被一再提出,但卻仍然無解。改革本身並沒有問題,只是要改些什麼?目的為何?「美術館的可能性」一書點出了美術館未來的多元樣貌,他有著無限的可能,但也提醒我們在這多樣貌的可能性之中,仍需回歸以藝術、美術館本身為主題的宗旨,重視藝術本身並提供多元文化並置的一個空間,並且讓這個社會對於不同文化能夠擁有多一點的寬容性。


[1] 參自「亞洲類型美術館的可能性」演講摘要,晢,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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